71歲陳佩斯回憶春晚舞臺:我和朱時茂算是應運而生,年輕時也相當膨脹 從春晚到電影的堅守!2025年夏天,71歲的陳佩斯帶著電影《戲臺》重返大銀幕,票房逆襲至6億,豆瓣評分高達9.1。當被問及如何看待當年與央視的恩怨時,他輕笑一聲:“年輕時確實膨脹過,但那股子軸勁兒,也是藝術家的本分。”從春晚頂流到“被封殺”23年,再到話劇舞臺的孤勇者,陳佩斯的人生猶如一部荒誕又真實的喜劇。
1984年的春晚上,陳佩斯與朱時茂的小品《吃面條》橫空出世。一碗“空氣面”和一個夸張的舔碗動作讓全國觀眾捧腹大笑。這是中國電視史上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小品,陳佩斯用肢體語言撕開了傳統相聲的嚴肅面具,將市井生活的卑微與鮮活搬上舞臺。此后十年,他與朱時茂幾乎壟斷了春晚的喜劇舞臺,每一部作品都成為時代的記憶。
這些經典背后是陳佩斯的執著。為設計《胡椒面》中光膀子的即興動作,他頂著爭議力排眾議;為《吃面條》的細節,他反復試驗十幾次。朱時茂曾調侃他眼里容不得沙子,甚至能察覺觀眾席第三排的“假笑”。這種對真實的偏執,讓他的喜劇既有市井煙火氣,又暗含對時代荒誕的隱喻。
1999年,陳佩斯發現央視下屬公司未經授權將《王爺與郵差》等小品制成光盤牟利。他一紙訴狀將央視告上法庭,成為“中國知識產權第一案”。盡管勝訴獲賠33萬元,卻也徹底與央視決裂。他直言:“我要的不是錢,是藝術尊嚴。”
更深層的矛盾在于創作理念的分歧。春晚逐漸淪為“收視率工具”,審查制度扼殺創新,后臺甚至安排“笑拖”制造虛假掌聲。陳佩斯無法忍受:“喜劇是生活的鏡子,不是權力的傳聲筒。”離開春晚后,他一度種石榴為生,但骨子里的“戲癡”讓他無法沉寂。2001年,他創立大道喜劇院,從零開始探索中國式喜劇。
轉型話劇初期,陳佩斯遭遇無數冷眼。首部作品《托兒》巡演時,觀眾寥寥,他抵押房產支撐劇團。2015年,《戲臺》誕生,豆瓣評分9.0,但票房不佳。為打磨細節,他要求演員戲服內襯必須繡麒麟,連道具碗的釉色都要精確無誤。同行笑他“較真”,他反駁:“戲比天大,觀眾買票是來看真誠,不是看敷衍。”十年間,《陽臺》《阿斗》《驚夢》等作品巡演超過350場,豆瓣均分8.5+。觀眾發現,陳佩斯的喜劇內核早已超越搞笑——他以荒誕解構權力,用卑微者視角映射時代傷痕。
2025年,陳佩斯帶著話劇改編電影《戲臺》殺回影壇。影片講述民國戲班在軍閥壓迫下“寧改戲不改人”的故事,被媒體稱為“借古諷今的寓言”。拍攝時,他每天凌晨4點到片場化老年妝,為一段醉酒戲反復NG20次,甚至因入戲過深在片場暈倒。資本五次撤資、排片被擠壓至午夜場,但他堅信:“戲拍好了自然有人看。”結果證明,市場從未拋棄真誠。《戲臺》點映口碑炸裂,單日票房從26萬飆升至2億,豆瓣評分8.9。觀眾感慨:“陳佩斯用一部電影撕開了流量時代的遮羞布。”
從春晚到話劇再到電影,陳佩斯用45年證明:藝術的終極價值不在獎杯與熱搜,而在能否讓觀眾“笑中帶淚,淚中帶思”。他年輕時的“膨脹”,實則是對純粹的堅守;晚年“不妥協”的倔強,是對流量狂歡最鋒利的批判。陳佩斯的故事告訴我們:真正的藝術從不需要討好時代,它自會在時光中沉淀出永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