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玫瑰的故事》開播5天,評論鋪天蓋地、褒貶不一。
或許,就像這部小說的作者亦舒本人一樣,也是一個充滿爭議的存在。
為何亦舒頂著香港才女的頭銜,發表了大量具有女性意識的作品,卻有的人把她的話奉為圣典,有的人則對她嗤之以鼻呢?
1946年出生的亦舒,16歲開始寫作生涯,從此叱咤香港文壇,和金庸、倪匡(亦舒二哥)齊名,被喻為“香港文壇三大奇跡”之一。
當時有個說法:“臺灣有瓊瑤,香港有亦舒”。
而亦舒本人卻并不以為然:“那個瓊瑤,寫的東西都是小女生看的,提了都多余。”
如此驕傲凌厲的話,不愧是出自爭強好勝的亦舒之口。
亦舒的作品,我看了不少,曾經她是很多女生的青春。
她的筆下,大多以女性為本,表面上這些女人自立自愛,驕傲清醒。
但在我看來,她們貪圖愛情、享樂愛情,卻又懷疑愛情;好勝好強、獨立決絕,卻最終又要依靠男人去救贖。
就像亦舒本人的生活一樣,一邊尋找甚至掠奪愛情,一邊又將“獨立女性”的大旗豎起來。
不禁讓人嘆然:她的生活可遠比她筆下的人物要“精彩”很多!甚至很多人在《喜寶》、《我的前半生》、《玫瑰的故事》里看到了她的影子。
18歲的亦舒,大著肚子回到家,不顧父母的強烈反對,甚至以死相逼:“如果你們不讓我跟他在一塊,我就去死!”
最終父母無力阻攔,她如愿地嫁給了蔡浩泉,并生下了兒子蔡邊村。
蔡浩泉是一名畫家,他的生活并不富裕,家境優渥、受盡寵愛的亦舒,根本過不了窮苦生活,結婚后因為錢的問題,她和蔡浩泉不斷地發生爭吵,最終在婚后的第三年和丈夫離婚,并與兒子徹底斷了聯系,以至于四十年后,還不愿意與兒子相見。
或許,在她看來,愛情、自我和金錢遠遠比孩子更重要吧?
就像她在《喜寶》里寫的:
“我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沒有愛,那么就要很多很多的錢……”
亦舒太要強、不服輸,所以她的人生信條一如她的文字所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情愿他死,好過我亡。
如此自負、自私的亦舒,在遇到第二個愛人時,便不擇手段地去追求,這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演員岳華。
年輕時的亦舒與岳華
如果單單是女性主動追求男性,倒也沒什么可說,因為每個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力。可偏偏當時岳華已經有一個相戀5年的女朋友了,而這個女朋友還是亦舒的好朋友——演員鄭佩佩。
亦舒見到鄭佩佩的男友岳華后,心想,這不正是我想要的愛人模樣嗎?
于是她開啟了“挖墻腳”模式,使出渾身解數,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鄭佩佩曾說:“亦舒太有心機了,為了和岳華獨處,亦舒說自己有’夜盲癥’,晚上非要岳華送她上樓去。”
一來二去,岳華就和鄭佩佩分手了,顯然在這場角逐中,亦舒贏了。
而在這場轟動一時的三角戀中,亦舒揚起愛情勝利的旗幟,卻絲毫沒有愧疚之心,也沒有在上一段婚姻中吸取教訓和經驗。
她時常監視逼問丈夫的一舉一動,并會因為媒體提及岳華和鄭佩佩的往事而醋意大發,甚至偏激到把岳華的西裝全剪爛,還把刀插在他床上心臟的位置。
后來因為遠嫁美國的鄭佩佩給岳華寫了一封信,亦舒妒火攻心,把信刊登在報紙上,消息傳到美國后,影響了鄭佩佩在美國的家庭。
其實鄭佩佩給岳華信的內容主要是對生活的抱怨,并不曖昧,但亦舒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太強了,她必須要“趕盡殺絕”。
最終岳華實在受不了亦舒的這種性格,不顧她苦苦哀求,甚至當場下跪,依舊和她離了婚。
離婚后,亦舒專注于寫作,因為亦舒本身長得并不漂亮,她一直恨這一點,或許是出于彌補心理,她小說中的女主大都是美女,可以靠美貌為所欲為的那種。
就像最近熱播的《玫瑰的故事》一樣,主角黃亦玫,長得非常美麗,在哪都是被眾星捧月,全家人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幫她應對絡繹不絕的追求者。
玫瑰很美,以至于讓她的實習領導周士輝,與相戀7年的女朋友在民政局登記的時候反婚,轉而去追求她,玫瑰的出現讓周士輝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彩虹和蝴蝶。
可是她看不上周士輝,她眼里只有樣貌和才華都在線的職場精英莊國棟,和莊國棟確定關系后,兩人高密度的情感戲份,讓觀眾直呼兩人愛的太熱烈。
后來和莊國棟分開后,又前后展開了三段愛情。亦舒借用玫瑰這一角色表達了對傳統思想里女性應當從一而終的否定和不屑。
這種思想和性格,或許有人覺得是在強調女性在愛情里應當獨立自主,主動爭取平等的地位和權利,也有人覺得這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自私自利。
中年以后的亦舒或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有一次自己總結道:“我的皮特別厚,心特別狠,語言特別潑辣。”足以看出,她對自己的認識是比較清晰的。
亦舒40歲的時候,遇到了香港的一名大學教授并結婚,生了一個女兒后全家移居國外。她就是這樣的人,想做就做,不留戀,不猶豫。
就像《玫瑰的故事》里的黃亦玫一樣,一旦愛上了就奮不顧身,離開了就頭也不回。
其實她們都不是完美的人,遇到愛情時奮不顧身,占有欲極強,甚至歇斯底里,當愛情敗下陣來就轉移這種情感,將情感寄托在事業、金錢上,驕傲又自卑。
亦舒對瓊瑤文采不屑一顧,曾犀利的評價過李嘉欣“美則美矣,毫無靈魂”,又說張艾嘉“假裝知識分子”,她對自己的才華信心爆棚。
她肯定熟讀《紅樓夢》和張愛玲,可是紅樓夢的細膩和故事的塑造力,以及張愛玲典雅的語言和深刻的社會洞察力,是她一點皮毛都沒有學會的。
就連亦舒那曾經以她為傲,后來老死不相往來的哥哥都評價說:“她寫的只是兩個男的,一個女的,或者相反,三個人來來去去寫了幾百本書,真是本事”。
從這句話里,我沒有聽出夸贊的意思,甚至帶有些許嘲諷。
2016年,年逾古稀的亦舒,在新書上給粉絲留言:自給自足,自得其樂。
如今的她也收起了鋒芒,多了一些平和。